第四章 不毁于世间之物
下午的课程开始后，A班的全员都被带到了露天的广场上。
「最后讲一遍：被叫到序号以后马上到指定的位置，然后开始尽量让意识连接上虚界，之后签订契约召唤就好了，细节方面尽量参照上午讲的。此外，注意下，对于召唤物所提的要求是否同意学院方面不会干涉，也就是说要你们自己决定是否同意对方的要求。就算这次没有召唤成功或者不能同意对方的要求都没有问题，毕竟这次只是实践的一环，以后还是有类似的机会的，明白了吗？」
「「明白了！」」
也许是听这些前篇一律的告诫已经太多了，大家都是很着急的感觉。
「嗯，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？」
「老师，已经有契约的人怎么办？」
「有契约了的话就给那些需要建议的同学们指导下吧，如果有人召唤后暴走的话顺便阻止下。」
「啊！暴走？」
「就是因为所契约对象的等级过高，自己的精神无法承担。不过这种情况挺少见的，所以只是以防万一提醒一下。那么，没有别的事的话，现在开始试召唤契约！先是……」
召唤实践开始后，我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，在一旁看他们契约召唤。
「啊啦，慎一，不去指导下同学们怎么召唤吗？」
「不要开玩笑了，枫姐，你是知道的吧，我没有事件发生时的记忆。也就是说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缔结下的契约。」
「可是只要签订下契约，就算忘记了，身体也会不自觉有记忆吧。」
「身体啊……如果身体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就好了。话说，枫姐不去吗？」
「哎？我吗？我已经签订了契约了啊。」
「啊！枫姐签订契约了？」
「唔，抱歉呢。我忘了慎一还不知道，当时慎一已经昏迷了。」
「……我，昏迷了？」
「是哦，就是『神隐』结束的时候，当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慎一和花穗。记得那时慎一受了很严重的伤，已经昏迷了，花穗也神志不清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只能使用刚刚契约得到的力量。不过果然小孩子很弱呢，才刚刚把你治好就精疲力尽，也昏倒在你身边了。之后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得救了，这件事也一直没有机会再和你说。」
「枫姐……」
想不到枫姐为了我居然会去使用当时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力量……
「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。」
突然被枫姐抱住了。
虽然经过了10年的时间，但枫姐的气息、体温仍然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。
好像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。
「好，就到此为止吧。」
突然枫姐把身体离开了我。
望着一脸迷茫的我，枫姐笑着指了指远处。
「因为再这么做下去，那孩子就要生气了呢。」
顺着枫姐手指的方向，真冬鼓着腮，有些生气地看着这边。
「闹别扭了呢……」
「嘛嘛，慎一就去和那孩子好好聊下吧，我去帮别下的同学。」
说着，枫姐把我向前一推，悠然走向了相反的方向。
「呦，那个，召唤还顺利吗？」
「……前辈……H！」
「果然是闹别扭了呢……」
「……真冬……抱……」
一边这么说，真冬把两只手向我伸过来。
因为太过于羞耻脸变得通红，眼神也瞥向一边。
不好，真的太可爱了，真的好想马上抱住她。
「！喵呼~」
最后我还是选择之摸了摸她的头。
妹妹啊，老哥我能战胜自己的欲望真的很了不起啊！
「那么，签定契约了吗？」
「……没有……回应……」
「是这样啊……这种事不能太急的。来，把手递给我。」
真冬微微点了下头，把手放在了我的手心上。
「不过仔细看看，手还真是小啊。」
很柔软，而且透露着一种很温暖的感觉。
「……前辈！」
忽然被真冬的声音惊醒了。
「……前辈……H……」
虽然还是有些责备的话语，不过看出真冬似乎有些高兴。
「抱歉，因为真冬太可爱了，所以一不小心看呆了。」
真冬似乎脸更红了呢……
「……真冬……可爱……前辈……」
似乎一不小心竖旗了呢……
「咳，总之我先尽力指导下你吧。唔，先闭上眼。」
「嗯……」
看着真冬闭上眼我也开始尽力回忆事件发生时的感觉。
「意识尽量向自己心底最黑暗的地方靠拢。」
「嗯……」
真冬开始露出痛苦的表情，『虚界』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。
而我们要想从那种地方召唤出神明之类的，要面对的绝对不会低于我们的承受能力。
「唔……」
渐渐，真冬的身体发出青色的光芒。
「看样子建立契约通道了吗……」
那么接下来就看真冬和召唤物的讨价还价了，我只能在身边祝福真冬。
就在这时，地面传来了震动。
同时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。
「什么啊这种感觉！」
好熟悉的感觉，和10年前一样……
「难道是！」
果然和我猜的一样，广场某处的地面出现了一条裂缝，并且散发出黑暗的气息。
「和10年前简直一模一样……」
不少人都停止了正在做的动作，呆呆地望着裂缝。
「全员，快点疏散！」
椿老师率先反应过来，冲着人群大喊。
原本寂静的人群立刻乱成一团。
我稍稍倾斜身体，真冬还是没有完成契约。
「可恶，该怎么办啊。」
自己是不可能丢下真冬逃的，但是也不想再一次被黑暗吞噬。
正在我苦恼的时候，裂缝开始了变化。
「什么！」
裂缝开始逐渐变大，但当扩张成大概直径10米的时候，就停止了扩张。
「就这么点距离吗？」
太可疑了，这么点距离根本无法吞噬任何物体。
难道这只是个意外吗？
正在我思考的时候，裂缝中突然传出了动物的吼叫声。
「我记得『虚界』里应该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啊。」
不妙了，也许这是最坏的情况。
简直是一瞬的空隙，裂缝中喷出一阵强风，并且随着风窜出了一只全身金黄色的龙。
「只存在于虚界的能量体—『妖魔』！」
也许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，龙先是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风景。
「下手的话最好趁现在！」
迅速作出决定，至少要在真冬完成契约前牵制住巨龙。
对方是幻兽的话，我这里也用野兽来对付吧！
「汝，为众人恐惧之少女，同姐妹居于孤岛，诛杀所到英雄，以无人抗拒的魔法，将无数青年困于永久的禁锢中！汝为蛇发魔女—美杜莎！」
光慢慢在巨龙身边聚集。
召唤词所透露的信息越多，与之相对的能使用召唤物的能力和魔法就越多，威力也会随之提高，如果叫出真名，就能使用召唤物全部的力量。但真名暴露可能会让对手有所对策，所以也没有多少人会叫出真名。
不过对于我来说叫不叫真名无所谓，反正是一次性契约。
「石化之光！」
当光的密度达到最强时，我喊出招式名。
瞬间，光覆盖上巨龙的身体，巨龙表面慢慢石化。
「果然这种程度没法打倒对方……」
但是拖延时间足够了！
但事实远比我想象地复杂。
巨龙只微微震了一下翅膀，身上的石化膜就都被震碎了。
「什么！」
被巨龙从天上往下盯着，身体不由麻痹了。
这就是所谓的恐惧吗？
我现在根本就是一只被狼盯上的兔子罢了。
「吼！！！」
伴随着一声吼叫，巨龙迅速向下俯冲。
「哈，结束了呢，我的人生……」
明明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尝试呢，就要在这里结束吗？
「鬼才要啊！」
顶着随时可能死亡的恐惧，我冲着飞来的巨龙大喊。
「红莲地狱！」
在离我只剩1米距离的时候，巨龙被侧面飞来的火球打倒了广场的另一边。
「樱华！」
伴随着飞舞在空中的红发，樱华跑到我的身边。
「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动起来。」
语气还是那么冷。
但是……
「你也是，不要在这里死掉啊！」
足以鼓舞我了！
「烧尽一切吧！红莲地狱！」
「撕裂全部啊！地狱之颚！」
两发球状能量向巨龙飞去，虽然砸中了巨龙但却依然没能看到对方有什么损伤。
倒不如说，更加刺激了对方的争斗心。
「这样下去不行，樱华，你马上带真冬走，我拖住这家伙！」
「什么！我难道会丢下你一个人走吗！」
「听着樱华，如果你现在带真冬走，你们至少还能活着，在这样待下去我们都会没命！」
「可是！」
对方似乎并不想给我们交谈的时间，再次压低身体冲了过来。
「咂！守护一切啊！the Avalon！」
面前展开的光墙暂时阻止住了巨龙的前进。
「快走！」
「不要啊！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命令！」
「这不是命令这是建议！我是不会死的，相信我！」
「……绝对要活着哦。」
「嗯，绝对会的。」
正当樱华准备离开的时候，光墙终于抵挡不住破碎了。
我和樱华被巨龙顶着，冲下了裂缝。
而当巨龙返回裂缝的时候，裂缝开始关闭。
当裂缝即将关闭时，我透过最后的一缕缝隙，看到真冬紧闭的眼张开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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